潘毅中医文化必修课
被另一个男人尺寸巨大的阳具填塞着。那男人的阳具在镜中看上去大得惊人,“超乎他的承受范围”。[24]像娘们儿一样梳洗、脱毛、打扮是一回事,但像她们一样任由他人压在身下则是堕落丑恶至极。毕竟,除了让万物甘愿俯首称臣外,还有什么能让罗马人成为罗马人?透过巨镜的奇怪映射,可以从贺斯丢斯·夸德拉的交媾行为中瞥见一个骇人的深孔,但凡自我放纵的公民都可能沦陷其中。
“我的每一部分都献给了污秽。”[25]贺斯丢斯·夸德拉这般恬不知耻地夸下海口,以至于在他惨遭自家奴隶谋杀后,奥古斯都拒绝惩罚杀人者。第一公民的不满情绪几乎无法表现得更加明显了。又一个人被钉在了他的公共耻辱柱上。但这位亿万富翁的命运沉浮中包含着一种无疑让奥古斯都深感棘手的讽刺。从罗马的古老传统来看,一个家庭的道德规范是一家之主的事,由不得他人插手。一个无法管束自己侍从的罗马人几乎无法进入真正的罗马人之列。可又该怎样去评判一座奴隶惩罚了主人的城市呢?这似乎是一座远古不易之典全在惊惶中被颠覆的城市。在这座城里,父亲无法再管束孩子,丈夫无法再管束妻子。罗马人在道德层面上需要的不再只是风俗教化的规制,羞耻的是,他们需要法律的制约。
这是奥古斯都无从逃避的挑战。在尝试解释共和国内爆时,贺拉斯曾郑重地将原因归结为人们对通奸的沉溺。他或许钟爱贴满镜子的卧室,却毫不怀疑那惨绝人寰的内战正是源于罗马人的离经叛道和湛湎荒淫。“这是席卷吾国吾民之灾难的源泉。”[26]不然还会是什么呢?所有人都知道城市危机的根源在哪儿,不是在紧张的宪政问题或社会局势上,更不是在深不可测的经济运作上,而是在于道德腐化。从这个角度看,贺斯丢斯·夸德拉这种怪物所展现的堕落行径便是一个不祥的警告。长在国家政体上的那颗脓包还没有被完全抽干汁水。在第一公民为城市披上的霞光万丈的外衣下,它仍旧在溃烂扩散。那么,受天神之命悬壶济世的奥古斯都能够开出一服药到病除的强心剂吗?“所有人都绞着双手,但我们需要惩处罪恶的措施。